唐恬下意识低头,她的影子落在地上斜长,发型则是飒爽的短发。是陈煦,静默地站在她的影子里,脸朝着手机的方向。
唐恬记得一个月前,老人虽然风浊残年,也没那么快说走就走。
陈煦知不知道?或者说,跟他有没有关系。
她的心提了起来,“您说。”
耳机里,老人平静地叙述着,“有个男的,就称他为老陈吧。家里人说老陈小时候从炕上摔下来过,脑子有些摔坏了,那之后就跟正常孩子不一样了,只要自己认为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脾气又冲又犟。书也没读几年,认识的字不超过一百个。”
“就这么混着到了十几岁,有一年家里和邻居因宅基地的事打起来,看到老母亲受欺负,他冲上去拿着铁锹一下把人拍倒,对方当场就死了。他也吓的赶紧跑出了村。后来就在外面流浪。有次路过河塘救了个男人,那男的是做生意的,路上遇到打劫的,抢了他的财物把他丢河里。对方为
了报答救命之恩,就把老陈带在了身边,给他开开车,当当保镖。”
对方述说着老陈结婚生子后平淡又幸福的生活,不时咳上一两声,嘶哑嗓音带着低低笑意。
知道结局的唐恬有些难过。
“又过了很多年,那陈家老爷有了大孙子,老陈的儿子长大娶了媳妇后也有了个孙子。两个小的年岁相差不大,整日一起玩。有一天,两个小的去河边玩水……”
事情陡转之下。孙子溺水而亡,紧接着老陈一家人走的走,瘫的瘫,彻底散了。
“老陈几十年没有犯过犟了,受这些事刺激,又犯起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