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摄影师后背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出来了。
隔着蒙眼布,即使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唐恬感觉到身周都是蠢蠢欲动的怨气,和当初在墓碑那闻到的一模一样。
所以这里室温才这么低。
这样看来,这个宿舍说不定就是事发的地点。
蓦地一个激灵,她僵直不动了,一股熟悉的阴冷感像是水流般从身后拥来,不由分说挤进她的身体,那是很奇怪的感觉,像是被别人占据整个身体,五脏六腑冻的她打了个颤,四肢都不像自己的了,心中升腾起一股别扭的羞恼,陈煦是要干什么!
她还以为是陈煦,感觉到挂在胸口上、被衣服遮挡的黑手机震动了下,意识到是它搞的鬼。现下也不能取下眼罩等等,明明眼前的布并没有揭开,朦朦胧胧中她渐渐看见了。
周遭都是雾蒙蒙的一片,她身在一个房间,约莫十来平,有四个床位,每个床位上铺是床,下方是桌子,旁边是衣柜。
“寝室号614,深夜两点,”立在屋中的少女头偏向左边桌位,那里摆着一个积灰的日历,梦呓般喃语,“4月24日。”
抬手指向日历上的床铺,“有一个女孩,长头发,在睡觉。除她之外,宿舍内没有别的人。”
她“看见”女生侧躺着,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枕头上。对方不停的翻身,似乎睡的不□□稳。
忽然,对方高呼一声,惊坐而起,喘着气逃一般匆匆下床。
“踩到第二个台阶,好像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摔下来,后脑勺着地。”
随着她的述说,摄影师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镜头死死追踪着她的脸庞。
门外的小丑抱臂倚墙,默然无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