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吗。”
阿月终于意识到了。
唐恬不忍睹视,闭上眼。
所有遭遇不幸的女工绝望、痛苦的情绪都传导到了她身上,她现在完全感同身受,心都揪紧了。
火光渐渐熄灭,接下来变成了永远的昏暗死寂。
事故很快被查明,厂长和相关责任人都付出了应付的代价。本就在国企改革的浪潮中摇摇欲坠的工厂无人接手,连她们的后事都是草草操办。
无辜的亡灵们不得不接受了现实,三三两两徘徊在因查封而停工停产的厂房里,祈祷着早一日投胎转世。
意外殒身的人通常执念不深,一年过去,这些女工的数量慢慢在减少。而阿月心中有执念,待的比其他人更久点。
两年过去,昔日的男友前来祭拜她,述说了自己将要结婚的事情,和对她的怀念。
阿月心如死灰,执念终于消散,打算早日投胎。
没想前男友走后不久,一个不速之客悄然来到这里。
“这人想做什么。”
唐恬借着阿月的眼,看到深夜一个穿着道袍的男子,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独自潜入了厂区。
隔得很远,阿月躲在墙角,只看到对方手上拿了一个罗盘,顺着罗盘的指示东走走,西走走,嘴里念念有词,“乾三位、坎归离……”
还不时教导那少年几句,看样子是对方的师父。
这里出事故以后,厂里也是请了人来念过经敲过木鱼,给她们举行过奠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