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终于停了下来,越发显得四下寂静。角落的张宁萱还在埋头哗哗翻找资料, 完全没有注意到半人多高的报告下,他们两个的异样。
趴在地上的唐恬手肘朝后戳了下陈煦胸口,示意他起来。对方纹丝不动,甚至还得寸进尺地伸出手, 覆住唐恬撑地的手,强硬地挤进指缝间,十指紧扣。
唐恬微微弯起眼。夹杂在生死之间每一次短暂的不合时宜的亲昵, 总是悄然无声地熨帖着心脏,让她重新充满力量。
静静地拥抱了片刻,“唐恬?”一旁的张宁萱头晕眼花地从体检报告中抬起头,才发现两人身影湮没在一摞摞半人多高的书海中。
背后的男人轻轻起身,唐恬顺势坐起来,把散落的鬓发挽到耳后,清了清嗓子,“我在这。你发现什么了?”
“这个监狱里,猝死、心脏病发作、急性肾衰竭等突然发作而死的犯人特别多。”张宁萱扬了下手中一叠报告,“我比对了下,有部分人之前没有慢性病,身体素质那里还被标示出星号。巧合的是,这其中有的人几年后就得心脏病,或者突然猝死了。”
唐恬立刻意识到关键,“我看看。”
拿过报告,这些人做了好几次的体检,有很多报告,要想在浩瀚如烟数以十万计的资料里找到这几十个人,要不是有两个厉鬼一目十行,几乎不可能。
也正是因为资料的庞大,当时的人才没有费劲运出去烧毁,而是丢弃在这里。料想也不会有人在里面找的出什么。
唐恬聚精会神地翻看他们的档案,找到了章淮的所有体检资料。
他在入狱的2年之间,每次体检均身体健康,最后却是猝死的结局。
张宁萱是个细致的人,“按理来说,在矿区工作,经常下井劳作的犯人,死亡率大部分都应该是因为事故或者常年劳累引起的伤病。而这里,一多半的人死于一些,”她斟酌着用词,“不太有外伤的、以前没得过的病。”
没有外伤、猝死。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