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说要带的人就是后面那个?”纪成镜问,“是那天和你一起来的?”
厉宁筝闻言点了点头。
随后她回过头,迎上身后的目光。
裴鹰手持球杆,看她的目光清澈明朗。
她清脆地喊他过来。
几位先生扬眉,顺着她的好整以暇地望向裴鹰:“这是……?”
“裴鹰。”他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
“南城人。”厉宁筝看大佬们还要追问,忙说,“朋友的亲友,暑假在我这儿,就带着一起出来玩了。”
南城,裴姓。
关注商业领域动态的几位老总心照不宣对望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厉宁筝。
在他们眼里,厉宁筝背后代表厉家,她的一举一动都似乎有着深意。
南城几乎是厉家不怎么涉足的地盘。
看这样子,是开始重新进行产业布局了吗?
于是他们选择性遗忘了裴世诚入狱与破产欠债的事,和蔼地同裴鹰聊了起来,一群老狐狸俨然一个个慈祥老父亲。
一行人就这么热络地入了场。
高尔夫球场,厉宁筝几乎就没来过。
她仿佛一匹马入了斗牛场,浑身都觉得膈应,不知所措,步伐放慢了走在最后,四处打量着。
裴鹰倒像是如鱼得水,不知道是不是家庭熏陶的缘故,他在大佬们之间游刃有余,仿佛生来就适合这种社交场合。
和第一次见面时的冷漠无比似乎不是同一个。
他像个尽职的球童,背着球包跟在大佬身后,偶尔开口说上一两句赞美。
然而,等轮到他,眼中的光芒都不一样了。
站定,挥杆,击球,行云流水的动作惊艳无比,一窍不通的厉宁筝只觉得举手投足都是好看的。
若是这一杆还算满意,他就会微微扬起嘴角,朝她这里瞥一眼。
眼神里写满了小炫耀。
“你喜欢这样的?”
纪成镜的声音冷不丁在身边响起。
厉宁筝侧目,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和她并肩站在不打扰他们的地方,做一个安静的观众。
她摊手,眼睛亮亮的:“整张脸全方位无死角踩在我审美上的人,能不喜欢吗?多赏心悦目呀。”
就连纪成镜都不是全方位在她的审美上。
整个人的气质太冷艳了。
纪成镜:“这么肤浅的理由?”
厉宁筝重重点头:“就这么肤浅。”
纪成镜推了推眼镜,深深看了她一眼。
“色令智昏到为了这个理由恨不得把自己人脉都扔他脸上?”
分明看着是含笑的,可声音和目光都凉凉的。
厉宁筝被他带着凉意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抖,立刻就知道他似乎早就看穿了她,抿了抿嘴:“倒也不是色令智昏,就是想推他一把,别走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