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池哗哗流着水。
她擦干手,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裴鹰今天说要出一趟门,也不知道回家没有。
想零点前给他过生日的计划看来是泡汤了。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刚要离开,就看见有几个少年勾肩搭背走进隔壁男厕,站在洗手池前,大声聊着。
“裴鹰裴鹰裴鹰,他到底哪儿好了?臭着一张脸都能有赵文馨替她说话。”
“要我说她也是够贱,人裴鹰都拒绝她了,她还一副不放弃的样子。”
“她是看不见那小子现在低声下气的样子了吗?”
“以前高傲得不可一世,现在还不是给我陈家当孙子。他现在还欠我家一大笔钱呢。”
“啧啧啧,我听说他父亲已经判了?”
“判了,现在裴家就他一个,丧家犬。”
……
“啪——”
厉宁筝:“……”
手里的口红掰断了。
*
十五分钟后。
银果的一间包厢门被敲开。
“谁啊?”陈凯不耐烦地抬了抬下巴,让人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说:“我找裴鹰,有人给他送了生日礼物。”
“哟?”陈凯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默默喝酒的裴鹰,“丧家犬还有人送生日礼物呢,不带我们一起去看看?”
裴鹰放下酒杯,微微皱眉。
门外的男人不认识,没见过。
他起身,慢吞吞地往外走。
身后缀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赵文馨悄悄拽了拽申庭叶的衣摆,小声问:“他怎么回事啊?”
跟这群表面兄弟待这么久不说,还骂不还口。
申庭叶:“我也很迷惑。但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一行人走到银果门前,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惊呼的。
定睛一看,所有人的酒瞬间就醒了。
门外停了一排超跑,锃光瓦亮。
帕加尼,兰博基尼,玛莎拉蒂,阿斯顿马丁,布加迪威龙……
没有一个重样,最便宜的也是百万起步。
停了足足十八辆,每辆里面都下来一位代驾,依次将车钥匙放在他手里。
最近的那辆车上夹了一张卡片。
[十八岁生日快乐,早点回家。如果这些也不喜欢,明年继续来我车库挑。]
没有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