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十初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忽而自嘲一笑,别开头喃喃道:“又幻觉了。”
周栖玥:“……”
她想伸手把他的脸掰过来,又顾忌着他是病人不好用力,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没好气地说:“做了蠢事不敢面对我?以为把我当幻觉就能当我不知道?”
赵十初睫毛颤了颤,猛地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她:“是真的吗?”
周栖玥翻了个白眼:“废话。”
赵十初眼里染上喜色,下意识想去碰触她,下一瞬想到什么,又黯然地收回手,垂着眸不敢看她,模样脆弱极了。
周栖玥也没客气,直接数落他:“我让你反省,没让你自残,更没让你把自己搞进医院。你知道你的人设吗赵十初?你是天之骄子哎,你是那么清风朗月的一个人,你瞧瞧你现在做的事,跟非主流的中二青年有什么区别?”
赵十初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瓣更苍白了,抬眼慌忙解释:“我,我只是想睡觉,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你不是,想睡觉还是想来医院睡觉?怎么,非但没有反思自己的错误,反而改变套路想用苦肉计来博取我同情了是吧?”
赵十初不停地摇头,急得感觉呼吸都快骤停了。
周栖玥总算反应过来这人还是一个状况很不好的病人,讷讷地敛了眸,不再刺激他,放缓了语气:“你想说什么,你说。”
“你走之后我很多天没睡好觉了,吃安眠药也没用。”赵十初无奈地说,“我没有想故意把自己搞成这样博取你同情,我知道安眠药不能多吃,所以我控制着量。但安全范围的量根本没用。然后我发现喝酒可以促使我睡着,所以才……”
赵十初顿了顿,又说:“但到后面喝少量的酒也不行,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总归是能喝到睡着就行了。我每天都脑子里都在疯狂想你,丝毫不能集中注意力做别的事,你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我以为,你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我怕我忍不住再做出格的事,所以只能逼着自己不去想,睡着,就不会想了。”
周栖玥嘴唇微张,愣了好一会儿神,感觉眼眶又有热气充盈,慌忙垂下眼,指指他的手:“那这些呢,这些伤怎么回事?不是你自己搞的吗?”
赵十初艰难地抬起手臂看了看,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了,但我不疼的,真的。”
周栖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