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我？”苏明冷不丁的问道。

箫云一顿，他朝着苏明伸过手，那白骨的手臂停在半空，似乎想要握住又似乎无法握住，那是一个宁人太过绝望的动作。

“原来在师兄心里，我便是这般的人么。”箫云如此说道，听不出是什么语气，但大约是有些让人伤心的。

箫云从未想过杀苏明，无论苏明当初是如何刺了他满身的窟窿，又或者是亲手将他打下了悬崖，他都没想过要杀了苏明。

他只是听从苏明的话，想要回来问问苏明，为什么？

——为什么？

他在深渊之下的时候，也是时常梦到苏明的，但那些时光又让他觉得漫长又遥远。

深渊之下什么都没有，他能意识到自己逐渐死去，身体逐渐风化，甚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白骨是如何一点一点展露出来的。

刚开始是疼的，身体疼，心里更疼，身上每一处苏明刺的剑伤他都觉得疼。

但是疼到后来也就麻木了，便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了。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爬回来，他想要爬回来问问苏明，为什么会想要杀他。

这个执着的念头也是支撑着他活下来的意义，于是他回来了。

但是苏明却说，

‘你想杀我？’

箫云伸出手握住苏明的手腕，然后缓缓将苏明的手掌搭在自己的胸口上，那里也残缺着，白骨入手的触感应该并不舒服吧。

箫云问道，“师兄是不是觉得我当真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