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慌了,二十六年来他第一次这般手足无措,“伯皓,不是的,我没有说你……我怎会觉得你是……废物?”
北宫越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闭嘴!不想死,就从这出去。”
“伯皓,我的意思是在分析时局,而不是说我也这般想。”
“够了!”
北宫越又将剑慢慢向前,剑尖离秦墨喉咙只差半寸,逼得他整个人靠在门板上。
北宫越倏然松了口气,刚刚气焰瞬间变作颓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恍惚间觉得,也许上一世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
许是突然松懈下来,许是真的累了,北宫越左脚霎时吃不住力,痛感直从脚底窜到大腿根,疼得他整个人向一边歪过去。
“伯皓!”秦墨欲上前搀扶。
北宫越手腕翻转,重剑“铮——”一声撑在地上,他深吸口气,“别过来。”
秦墨这才想起,北宫越总会将“我自己可以”挂在嘴边,而昨晚说的那些话,无疑刺到他最敏感的痛处。
北宫越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果然不再年少,以往睡一觉就能缓和差不多的旧伤,此刻似乎更重了。
但在秦墨面前,他绝不能示弱。
手下撑着长剑,他又将身子站直,“冰炭怎能同器而容?寒暑亦不可兼时而至。所以瑞王殿下,请吧。”
没有再多地争吵与辩驳,北宫越缓缓转身,一步一步远离秦墨。
仲夏的午后,阳光明亮耀眼,院门处投出一小块阴影,正巧掩住秦墨失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