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第一反应是,北北的哥哥,应该是像白恒先生那样,爱上了除妖师吧。她将猜想告诉北北,北北一口否决了,咬定南南有病,请她为南南诊治。
幽蓝光晕从泥地升起,顾清清抱着涂北走进光晕。
光晕后,昏暗的二楼走廊,亮着一盏钛金水纹玻璃壁灯,淡黄灯光照亮半敞的象牙白浮雕花木门。
涂北从顾清清怀里跳下来,朝那半敞的卧室门蹦去。
“南南!”
“啊!”
室内响起女人刺耳的尖叫。
“顾佳韵,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顾清清尴尬转身,背对卧室门。
顾佳韵趿拉着鞋,循着陌生妖气走出卧室,看见披散着乌黑秀发的纤细背影,面色冷下来:“涂北,你带女妖那么晚来找阿南什么意思?”
顾清清尴尬地低头,长发从肩头滑落,掩住半张脸。
涂南笑悠悠:“看着碍眼的话杀了就是。”
顾佳韵也笑:“那杀了她吧,我想要她的妖丹。”
顾清清愣住,听见那带着悠悠笑意的声音在背后说:“好。”
“南南,不要!”
一道红光射向顾清清。
她从二楼走廊坠落,从他们视野消失。
一团灰色毛球像小炮弹一样冲向顾佳韵,涂北狠狠咬住顾佳韵脖子。
“啊!”
顾佳韵尖叫。
尖锐的疼从耳朵传来,涂北不由自主松嘴。
涂南愠怒:“涂北。”
涂北眼里涌起大滴的泪:“混蛋!混蛋!南南你混蛋!你清醒清醒好不好!”
客厅铺着光滑的大理石地砖。顾清清躺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咳出一口血。
吵闹声从二楼飘下来。她勉强抬手捻诀,幽蓝光晕自大理石地面升起。
光晕后,是弥漫着各种药草干涩气味的药房。
月凉如水,从药房窗棂流淌而入。
顾清清拉开乌木小抽屉,血玉药瓶在昏暗中泛着莹润的光。从药瓶倒出一颗丹药吃了后,她疲倦阖眼,蜷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昏昏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冻醒,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穿过窗棂望见天边挂着几颗残星,黑夜将尽。
*
咝——
顾清清轻轻拉开帐篷拉链,轻手轻脚钻进睡袋。
天亮了,晓光透进帐篷。
顾清清蜷缩睡袋里,睫毛紧合,脸颊烧得通红。
“清清!清清!”
顾清清睫毛微颤,慢慢睁眼:“姗姗......”
“你发烧了,”唐姗扶顾清清起身,“我带你去医务室。”
以防意外,每年野外训练营校医也跟着来,住在布置成简单医务室的房车里。顾清清昏昏沉沉躺在房车卧具上。
“39.8℃,高烧。”女校医收起体温计,“你应该请假回家,需要我帮忙打电话通知你的家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