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府里不缺奴役。”楚晏淡淡道。

傅时雨心念微转,眼里升起几分兴味,“那世子府里缺什么?”

“……”楚晏掀眸,直视那张永远无懈可击、得心应手的笑脸,凉薄的唇轻启,“暖床的。”

吐字轻的似傍晚刮过的微风,但落在傅时雨耳里,丝毫不亚于洪钟在敲。

他表情骤然僵硬下来,这是楚晏第一次在这张虚伪的面孔上看到破裂的缝隙。

心里烦闷的楚晏见他这副神色,眼睛深处泛起得逞的快感和恶意,幽深的语气如同是一条邪恶的小蛇,从傅时雨的耳孔里钻进去。

“你若是愿意,我便带你回府。”

傅时雨眼瞳深黑,一动不动的望着他,面色有些呆滞。

——原著里好像没说这位有断袖之癖啊……

他迈着沉稳平缓的步伐一步一步、徐徐走近,随后挺拔的立在傅时雨跟前,两人目光对视,仿若隔空擦着旁人看不见的电光火石。

傅时雨像是终于恢复神智,眼睛深处萦绕着微妙的光泽,皱眉道:“世子现在是在说笑?”

“不是。”

楚晏没有犹豫直接否认,微凉的掌心突地覆在他耳后,动作快的连傅时雨都没反应过来,脸上蓦然一阵刺痛,抬眼就看到对面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多了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夕阳携走最后一丝天光,夜色如墨,皓月当空,穿着破旧深色布衣的人坐在土堆上,发丝纷飞乱扬。

紧贴的面具被突然揭下,刺激的那张常年面色苍白的颊上升起几分血色,似乎是因为太痛,微红的眼角泛着晶莹水光,淡色的唇角微启,露出若隐若现、藏在齿后的嫣红舌尖,在这清白的月色下,竟无故让这张脸添了几分艳若桃李、摄魂夺魄的味道。

饶是设想这张脸会震撼人心,但真正面对眼前充满冲击的美色时,楚晏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怔愣了一下。

也正是以为这不过短短一息的怔愣,他对自己的产生了一股自暴自弃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