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凉。
他起身,转头瞥了眼。
人形暖炉突然没了,傅时雨不满的轻哼了声,修长秀气的双眉紧蹙,双手抱臂着缩成一团。
楚晏深深地看了他半晌,最后松开紧抿的唇,极轻地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躺回去,转身把冷得微微发颤的傅时雨抱在怀里。
睡梦中的傅时雨餍足地喟叹一声,又重新睡沉了过去。
有人一夜好梦,有人彻夜难眠。
傅时雨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坐起身,见楚晏已经牵着马匹,早早地候在山洞门口。
见他醒了,楚晏冷淡道:“走吧。”
傅时雨见他眼下青黑,脸色罕见显出疲态和憔悴,好奇地问:“世子昨夜没歇好?”
不提还好,一提昨夜,楚晏的脸色骤然骤降,森冷地横他一眼。
傅时雨满头雾水,不明白这人熊熊怒火到底从何而来,回过神见楚晏已经走了,他急忙跟上去。
还好傅时雨有先见之明把马牵回了山洞。
他们一个身受重伤,一个身子骨弱,有匹马代步出谷要轻松很多。
狼牙谷已经属于大庆的地界,不用担心匈奴追来,楚晏驾马往大庆驻扎的军营行去。
约半日的路程,傍晚时分,他们已经可以远远看到平原上大大小小、并列排开的油布帐篷。
除了前晚,这算是傅时雨第一次来到军营。
残阳似血的余晖照耀着一望无际的荒芜平原,如同在整片大地上蒙了层金色的轻纱,候鸟沿着地平线振翅高飞,遥遥听见一声辨不清来向的高昂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