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应逐眼疾手快的抽刀出鞘,横起刀背重重挥了过去。

李军医手腕一痛,长剑也随之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震音。

这一变故让帐内的气氛更加压抑,广陵王看着眼前伴在身边多年的老军医,沉默许久,终究是软了心,叹道:“江汉。”

“你与我多年情谊,又岂会不信你,只是瘟疫一事,容不得咱们小觑。”

江汉是李军医的字,听他这么喊,李军医眼里沉痛,忙不迭在地上跪下来。

楚晏将他的异样收入眼底,心里不由冷笑。

——人心不过二两肉,放久了自然就臭了。

广陵王端起旁边放凉的茶碗,浅浅喝了一口,这才目光严峻地看向傅时雨,“你说从蜀州来?”

傅时雨并不隐瞒,如实说:“是。”

“好啊!蜀州来的叛徒!”应逐阴恻恻道:“想必是匈奴人的走狗,站在被匈奴派来扰乱军心!”

楚晏骤然出声,面无表情道:“应将军身为我父王的副将,现在是我父王问话,为何你频频插话打断?”

“世子你!”应逐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世子,今日竟会出言刁难,神色瞬间难看,沉声道:“末将只是担心将军。”

“担心?”楚晏慢悠悠地穿好外衣,毫不客气地抨击道:“定远将军身子抱恙,几天不见好转,我请大夫诊治,你反倒怀疑我的用心。”

应逐眼里一震,立马解释:“末将并不是怀疑世子,末将是怀疑这乡野郎中别有居心。”

“他是我的人。”

毫无起伏的一句话,如同是平地惊雷响彻在众人耳畔。

众人齐齐神色各异,连傅时雨眼里都升起几分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