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你也不敢来抢亲,所以现在傅大夫是我的啦,你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

——缩头乌龟,你配不上傅大夫!

楚晏一字不漏把这封信看完后,随手扔进旁边的火盆。

重阳在对面乐呵呵地问:“去吗?”

“……”楚晏不答,仿若雕刻般的轮廓被火光照的忽明忽暗,镶嵌在深邃的眼窝里的一双黑眸闪过微妙光泽。

光线太暗,站在远处重阳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许久后,只见昏沉沉的夜里亮起一束笔直的光线,原来站在那地方的人已经掀开帘子进去了。

天刚破晓,一夜没睡的重阳突地听到马棚边响起一阵急促马蹄,随即便见一匹通体漆黑的马匹如闪电疾风,矫健迅猛地飞驰而去。

重阳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无奈失笑,许久,也跟着翻身上了旁边的棕马,叹道:“柳小姐的一片用心良苦,好在是没有白费。”

春情抱着已经断气的柳如盈跪在地上,衣袖慌乱地擦着她脸上的血迹,一边擦一边哭道:“小姐,求求你,求求你!”

“别丢下奴婢一个人,你醒醒啊,小姐!”

周围百姓的议论夹着春情的哭声,嘈杂混乱,辨不太清是谁哭谁笑,像是一锅沸腾的粥,被柴火烧得炸开了锅。

傅时雨脑子里的思绪都空了,身体本能驱使着他慢慢从城墙上下来,垂在旁边的右手一直不停地颤抖着。

他在心里重复的呢喃着。

——是这只手。

——就是这只手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