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紧张关头,楚晏却想着为何封长行会突然变卦。
明明看之前哈达的话锋,应该会留他们几日性命。
心里正沉思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箭雨已经朝他们迎面射来,楚晏和封寒萧脸色微变,迅速退回大牢内,后面跟上来的重阳拼死关上大门,几支箭失从来不及合拢的门缝里穿进牢里,唰唰地在他身上划出几道血肉模糊的伤痕。
楚晏看着眼前这群高大威猛的鬼骑兵,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隐隐猜到了封长行此举的目的。
照封长行的架势看来,就算逃出这箭雨,外面还有重重的埋伏,而楚晏和封寒萧手无寸铁,想要赤手空拳的出宫,恐怕更是困难,所以只能借助这群鬼骑兵突破重围。
但若这么做了,那鬼骑兵就会暴露在世人眼中,若平日里倒没什么,偏偏是在这种皇位纷争的关头,若这玄乎的鬼骑兵暴露,那封长行就可以借此机会,坐实三皇子与广陵王早已密谋篡位,甚至私下训练妖兵,祸害天子和臣民,待他率兵除掉自己和三皇子后,就算拿不到传位诏书,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登上皇位。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封长行含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现在出来,我或许还能顾及情面,留你们一具全尸。”
楚晏自动把他的哄骗隔绝于耳后,沉默地看向趴在重阳肩头的似锦,半晌后,眼底悄无声息地淌过一丝暗光,心里有了主意。
荣华殿
富丽堂皇的寝殿里,穿着大庆服饰的邬尔莎懒懒地靠在床榻上,手里正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周围站着几个服侍的宫女,正胆战心惊地看着她。
“啊——”邬尔莎刚喝了一口,便被烫地叫了声,刚刚还在手里端着的药碗,便砸在了离榻边最近的那个宫女身上。
那宫女满身药渍,不敢言语,颤颤巍巍地跪在金砖上,药碗的残骸割破了她的膝盖,她脸色微白,连忙止住快要脱口而出的痛呼。
身后的几个宫女也连忙跪下来,纷纷磕头认错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说了不准叫我公主!”邬尔莎狠狠地瞪了她们几眼,厉声道:“我是你们的太子妃,再过几天,我就是你们大庆的皇后!”
“你们耳朵怎么长的,说这么多遍都记不住,既然没用,干脆把耳朵割了好了!”
那几个宫女吓得脸色刷白,魂不守舍地哭求道:“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邬尔莎刚想开口,殿外就传来哈达高亢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