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殒最终选择了坦白:“我必须要承认,如果他单单只是刺杀你,我并不会杀他,和光是我一手培植起来的,但……我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下属,而不是一个擅自为主人做决定的僭越者,若是他擅自做决定打乱我的计划,时候一句为了我就可以推卸责任,久而久之,大家都效仿于他,我的指令如何有效贯彻?”
谢殒见祁褚没说话,以为他觉得自己过于残忍,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宽严相济方为御下之术,有的错可以原谅,但有些错一旦犯了,便绝不能姑息。”
祁褚点点头,道:“太师如何驭下自然不是我能置喙的。只是……”他道,“和光以为你好的名义做了你不能原谅的事情,可你又何尝不是呢?”
他抬头看着谢殒,目光灼灼:“你口口声声说要与我共享江山,但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收起你的自我感动吧!江山对我来说并不值得留恋。何况我这个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臣强主弱,若是有一日你不想和我共享江山了,到时候我该如何自处,太师熟读诗书,可曾见过改朝换代之后前朝的帝王能得善终的?况且,我并不稀罕当皇帝,我只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谢殒抿了抿唇,道:“等我们回了北朝,你若是想出去游玩也可以去……”突然,他看到祁褚笑了,是那种很无奈的笑容,便顿住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祁褚看着他道:“你还不明白吗?自由不是在别人的允许下自由出入或者游玩,而是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比如我不想做皇帝就可以不做。”
谢殒似乎有些颓丧,苦笑道:“陛下,那我该怎么办?”
祁褚道:“你也是自由的,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如果你今天是为了下毒道歉的,那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以后我们就全当做不认识吧。”
谢殒站起来,垂眸看了祁褚一会儿,他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和痛苦,但终于还是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祁褚看着他出去的背影,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各中滋味。
从此之后,他和谢殒便桥归桥,路归路了吧……
谢殒走了没多久,唐宁便走了进来,看祁褚懒懒地躺在床上,道:“怎么,又和谢殒吵架了?”
祁褚摇摇头,道:“没有,他答应不再来纠缠我了……”
唐宁失笑道:“这不是喜事一件,那你为什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祁褚翻了个身朝着里面躺了,背对着唐宁道:“没有。”
元宝从来都是一副万事不挂心头的样子,以前被谢殒手下追杀的时候,也是该吃吃,该玩玩,从来不委屈自己,怎么眼下却是一副索然无味生无可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