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便将过去的二十年拉回了眼前,那时候的时光多么单纯。叶廷曼倚着轮椅,身子慢慢靠近,男人身上有股青荇的味道,很好闻,她小鼻子就那样嗅嗅着,接近了他的脸。文斌本能想躲,但无处可躲。
“我,我送你回家。”他的脸已经有些发烫了。
叶廷曼的手指,在酒精作用下,胡乱地贴近了他的脸,眸子里燃烧着苍凉,“我哪里有家呢?斌,你知道吗,家不是一栋房子,家里是要有人的。我没了父亲,也没有爱人,你说我是不是和哀家差不多呀?”
“不,你说过,你就是自己的归宿。有权有势,有财有人,我欣赏那个霸气张扬而非顾影自怜的你……”
还没等他说完,叶廷曼的手已经捧住了他的脸,“斌,别说话,抱抱我、亲亲我好不好?”让我再尝一尝这人间温暖好不好?
理智和情感僵持不下,文斌睫毛在颤,“廷曼,别这样,我有妻子。”虽然曾爱你,但谨守距离。
叶廷曼却不管不顾,当她想爱的时候,飞蛾扑火也爱了。在爱的战场,叶廷曼永远是那个攻城略地的一方,此刻她成功占领了他的唇齿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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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的汽车停在了叶家老宅门前。文斌成功地将叶廷曼送回了家。
叶廷曼摇摇晃晃,打着酒嗝,朝后面摆手,回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文斌没有立刻走,他坐在车子的后排,注视着这朱红的高门,威武的石狮子。司机小心询问他,“文总,走吗?”
他蓦然收回目光,低声,“走吧。”然而有人从老宅出来,敲了他的车窗,来人说,“文总,有兴趣聊聊吗?”
文斌抬头,看见一张阴骘的脸,他瞳孔一缩。当年就是这个人,对他下了通牒,让他主动离开叶廷曼。他没听,最后失去了一双腿。
“叶二先生,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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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对话发生在天都新桥上。桥下流淌的河水,注入熙湖,使熙湖成为了活水。对话近乎直来直往,没有兜任何圈子。
叶廷祯:“文总,我妹妹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娶她为妻吗?”
文斌设想过很多开头,但没想过叶廷祯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很快冷静下来,“叶二先生说笑了,我家有妻子。糟糠之妻不下堂,我不会始乱终弃的。”
叶廷祯饶有兴致,轻飘飘地说,“哦,是吗,那你对廷曼岂不是始乱终弃了?至于你的原配妻子,你离开她,我们叶家可以给她一大笔钱,让她一生无忧。而你和初恋重归旧好,两全其美。”
文斌感受到了深深地恶感,这样的人,他一分钟也不想和他多说。他去推轮椅,“叶二先生,抱歉,你的要求我不接受,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