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忙没有空呀。”
阮知宁回想了一下自己平日里跟周时的聊天方式,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露出困惑的表情:“周时,我平时不都是这么跟你聊天的?”
周时瞬间被阮知宁问住了,仔细回忆发现还真是这样。他低头去翻和阮知宁的聊天记录,发现“嗯。”“哦。”“好。”“知道了。”这几个词是出现频率最高的。
所以并不是冷漠,也不是欲擒故纵。阮知宁只是很诚实地告诉贺斯扬自己今天没有时间,只不过这五个字拼在一起,正常人看来都会觉得阮知宁很敷衍。
习惯一时半会儿很难改,这位年轻的客人对阮知宁又那么大方,阮知宁得从他身上多薅点钱下来再把他甩掉。周时迅速思考对策,随即对阮知宁说道:“以后你回客人微信用语音,不要用文字。”
阮知宁刚睡醒脑子还没转过来,周时已经在电话那头指挥他,让阮知宁把那句话重复一遍。
“你说一遍给我听听。”周时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个条件,“假装我是这个客人。”
阮知宁便乖乖开口,对着听筒小声说道:“很忙……”
他的语气里带着歉意,又因为他软乎乎的鼻音,听得人莫名心痒:“没有空。”
果然文字加入情绪以后就立刻转变成了另一种意思,周时非常满意阮知宁的回答:“对,然后你现在给这个客人发语音,就用刚才的语气,跟他解释一下。”
上午十一点零五分,距离阮知宁发过来的那条消息二十分钟后,贺斯扬又收到了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是一条十五秒的语音,贺斯扬点开,阮知宁一开口就很乖地喊他“哥哥”。
“哥哥,我刚刚在睡觉……”阮知宁并没有骗人,因为这段语音里他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困意,“我下午有事晚上要上班,哥哥,等我有空再来找你玩哦……”
突如其来的来电铃声打断了这段语音,贺斯扬看着来电提示,按下了接听键。
“喂。”
“贺斯扬,你有没有看到群里的消息?”汪颂凯笑着说道,“你问问宁宁有没有空,喊他一起来玩呗……”
“他没空。”
汪颂凯后面的话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他怔了一瞬,问贺斯扬:“你问过啦?”
“嗯。”
“哎呀,那只能下次喊他了。”汪颂凯遗憾地叹气,“对了,你现在在干吗?在家里吧?一起出来吃饭啊。”
贺斯扬把床上那件黑色T恤拿起来穿上,若无其事地回答:“穿衣服。”
“我跟卢秉哲已经过来了,还有十来分钟就到你家小区楼下,准备迎接我们吧!”
通话结束之后手机屏幕回到了微信聊天框,贺斯扬重新点开那段语音,阮知宁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安静的房间里。
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阮知宁起床洗漱,刷牙的间隙收到贺斯扬的回复。他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对着手机发了语音过去。
年轻有钱的客人:你们上班没有休息的吗?
知宁:“一周可以休息一天,我明天休息。”
年轻有钱的客人:那你明天有空吗?
阮知宁无法给客人一个准确的回答,只能对着手机开口:“要看情况。”
贺斯扬听他那含含糊糊的腔调猜出来阮知宁是在刷牙,在贺斯扬看来自己这是又被拒绝了,但是他却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周时在会所里工作了那么长时间果然很能读懂住客人的心理,阮知宁纯情,贺斯扬又喜欢纯情的。有了这些近乎于撒娇的语音,贺斯扬想生气都很难。
阮知宁刷完牙,把嘴里的牙膏沫冲干净,收到了新的消息提醒。
年轻有钱的客人:那我等你回复。
贺斯扬觉得自己应该是被拿捏住了,很奇怪他会对只见过两面的小男生如此在意。他当然能看出阮知宁的手段,与他保持亲密,在自己想要关系更近一步的时候又主动拉开距离。通常来讲贺斯扬是金主,明明他应该是优势方,才应该是欲擒故纵的那类人。怎么阮知宁朝他抛了个鱼钩,他就控制不住地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