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皓挑了一下眉,他的恋爱经历是一次,完胜了他一张白纸似的弟弟。
“你刚说三次?”时熠笑了,手搭在琴键上,十分随意地弹奏出一段旋律。
“三次……不才比较合理吗,我可是森然!森然!”森然压低声音强调道。
“你呢,真没谈过恋爱?”森皓则是悄悄问时熠。
时熠摇头,然后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说:“选秀的时候不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吗。”
他其实心虚了,陆景明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一周前发生过的那件事,想起那个还躺在他房间抽屉里的怀表。
每天睡觉前,他都会拿出来看一看,然后试图回忆起对方确切的长相。
老实说,他甚至有想过去找对方,将这个看上去很贵重的怀表还回去,但他不确定这么贸然行动对不对,如果将怀表直接挂失物招领,他又担心被贪财的人给领走。
时熠很少有这种拿不准主意的时候,而这件事足够特殊,他没有办法和任何人商量。
“我快二十一了,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人喜欢我。”森然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里。
“那不可能,我就挺喜欢你的。”时熠十分认真地接了话。
森然赶紧一把抱住他,呜呜道:“熠熠我爱你,但是听你这么说,我的心好像更痛了。”
钟文铎远远吹一声哨子,像教官一样指了指他们,给他们赶紧吓分开了。有力而激昂的钢琴声迅速响起,三个人一齐高声唱道:“风在吼马在啸黄河在咆哮”
“这仨家伙。”钟文铎咬咬牙,对累得坐地上疯狂灌水的岳晚寒说,“你发现没有?他们每次一心虚就赶紧唱这个。”
“挺好的。”岳晚寒看他们一眼,用皮筋将长至肩膀的发束起。
今天他们开始练习得晚,才练了没多久,天就已经全黑了。
没人喊累喊饿,于是他们便继续下去,一直到夜晚九点,钟文铎提议说“差不多回去吧”。
于是大家各自收拾东西、更换汗湿的衣服,时熠去拿手机的时候,发现自己挂在手机上的那个皮卡丘挂件不见了。
那是粉丝送的。
他将整个练习室找了一遍,都没有见到。
“是不是掉会议室了?”钟文铎问,“我记得在来的车上还见到你挂着的。”
“我去找找,你们等我五分钟。”时熠说着便跑了出去。
他沿着走过的路仔细看,上了搭过的同一架电梯,最后找到黑了灯的会议室。
幸好,那个皮卡丘挂件就躺在会议桌底下的地板上,原来是绳子断了。
他将它捡起来,小心地包裹在手心里走出去,三十二层所有灯都熄了,但从总经办却透出光亮来。
陆总竟然还在。
他脚步一顿,走到总经办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是陆景明的声音。
门是虚掩着的,一推便开了,时熠没直接进去,只是站在门口,一眼便看见了独自端坐在会客桌旁的陆景明。
他戴着一副细边眼镜,腿上放着平板,白色触控笔还拿在手里,显然刚才还在写着什么,而桌上是一杯冷掉的茶。
“陆总,我上来找东西,看见你还在。”时熠笑了。
陆景明发现了,时熠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习惯笑,他将平板放到一边,问:“找到了吗?”
时熠有一瞬意外,似乎感觉陆景明和下午在会议室时有什么不一样,他点了个头,将皮卡丘挂坠给他看,说:“幸好,如果丢了我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