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沂带他走进街边的小巷里,朝某个方向一指,笑道:“怕被打。”
顺着谢沂所指的方向定睛看去,手里嘴里全都是吃食,大咧咧走在街上的人,不是姜令秋又是谁。
贺兰奚噗嗤一笑,不怀好意地撺掇道:“下次见面,你叫他一声小舅舅,看他会不会动手。”
谢沂一怔,随即大不敬地在陛下脑袋上屈指一弹:“小没良心的。”
他和姜令秋年岁相当,向来以同辈论处,骤然矮了一辈,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想到这里,谢沂勾唇笑起来,不由分说俯身吻他。
贺兰奚惊了一瞬,不过很快便安然搂了上去。
不远处的长街夜市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两堵矮墙之间的狭小巷子里,却上演着权臣以下犯上的戏码。
谢沂是个斯文人,与他相处也一向温柔,今日这般激烈却是少见。
贺兰奚被亲得有些喘不上气,强硬地推开对方,又羞又恼:“你今日吃错什么药了?”
总不能是那种药吧。
谢沂一看他通红的脸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偏还一本正经回答:“吃了些调理身子的药。”
贺兰奚“呸”的一声,骂道:“不要脸。”
谢沂的病根说到底都是早年狱中所致,外伤倒也罢了,水牢却是苦寒之地,后来为营造出孱弱久病不愈的形象,使永明帝不过多忌惮,一直不曾尽心调理。
自从永明帝病重开始,谢沂便着意慢慢恢复起来了。
再过些时日,姜令秋还真不一定能打得动他。
“送我回去吧。”贺兰奚脑中闪过许多飞月阁听来的见闻,缓缓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