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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谨行顾及馆长和馆长夫人身体,请他们在墓园管理人的小屋里等候,独自一人披着寒风,立在这方窄窄的碑前。

他不太明白,一向花钱如流水的林疏阕,竟然吝啬到只给自己安置这么逼仄的一块长眠地,甚至连名字都没刻于碑上。

仅是伶仃一句话。

“来了,爱了,走了。”

没头没脑,莫名其妙。

叶谨行半蹲下身子,抬手一点点拂去碑顶的积雪,防寒的手套被浸湿,他干脆脱下揣回口袋。

到时候关节炎又得因为阴冷而发作。

不过,他也懒得管那么多。

他已经是中年了,而再过些年,就会长到他遇见林疏阕时,林疏阕的年岁。

那时候他一定很老了。

可他并不觉得林疏阕有老去过。

很快积雪被他扫干净,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他只是想更好地看一看林疏阕。

可惜,没有照片。

馆长夫人向叶谨行解释说,林疏阕晚年基本不照相,觉得没什么意思。

本来林疏阕也不是个爱照相的人,他俩唯一的合照,还是因为林疏阕推辞不过叶谨行同学的热情。

也不知道那张合照怎么样了,他搬走时,并没有带走。

估计是被扔了吧,不是什么值钱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