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页

“没有其他的事情么?”苏白硬着头皮追问。

教授又挑了只凤爪:“没有,我就缺个酒搭子。难得我媳妇儿不在可以敞开喝酒,但给我那些个老朋友打电话,要么在出差要么在做研究,只好问问你有没有空陪我来喝点儿了。”

教授这口音还是偏东北,来岭南耕耘多年都未曾改变。

“谢谢您的信任。”苏白举了举杯子,里头是新满上的水蜜桃白酒,“要聊点儿什么我也随时奉陪。”

教授觑了他一眼,“说起来你并不太像老董会喜欢的学生。”

“是,我师兄师姐们都很循规蹈矩,只有我想起一出是一出。”苏白认下评价,并大方自嘲道。

教授意味深长道:“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人不会把一门自己原本不喜欢的学科学到博士的程度。”

苏白坦然地接话:“可是我并不想做出什么伟大成就来,于国家,于个人,我清楚我要做的事情并无多大价值,哪怕对于我自己也是一样。”

“我听老董讲了些你的情况,自认为你要做的事情于你自己而言具有重大意义。虽说有些搞不明白,你大可本科毕业考我的研究生,我帮你的可能性还要大些,且你自己花费的时间金钱成本还要少些。结果去国外溜达一圈再回来,然后告诉我说这件事于你自己而已也没多大价值,那你来回折腾个啥劲儿呢?”

张教授说话跟连环炮似的,一句追一句。

苏白不慌不忙道:“我只是想彻底地搞清楚前因后果,所以去到国外学习更系统的社会学理论和研究方法,而后再来叨扰您询问当年的一些细节和人员档案。”

“但您也做了那么多年研究,知道这件事情早早地就被国内外专家盖棺定论,我就算再深入挖掘也还是那样的结果。甚至我找您拿到档案,也不可能找到我父亲。”

“我没有告诉董老师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父亲的真实姓名,更别谈他是哪里人出生是什么时间。”

“在重复前人研究且又找不到我父亲的前提下,这个调查于我于国家,其实真可以说是没有价值。”

“我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完成童年时模糊的梦想,想知道我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不知不觉喝完一瓶酒精饮料,苏白的外卖也到了,但外卖小哥只送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