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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咚——”一声,一个头磕在地上,听着就很疼。

衡辛皱眉,在一旁提点:“什么老爷,这是我们刑部尚书赵煜大人。”

“是、是,赵老爷,不……赵大人,”他嘴上喊着敬畏十足,却对官老爷没什么畏惧之意,全没给赵煜或周遭官差开口的机会,便继续道:“家兄程一清,身为商人,一直与人为善,请大老爷查明家兄家嫂的死因呀。”

赵煜点手,示意他起身:“但有人说你兄长为富不仁,这是为何?”

程二楚脸上极快的露出一丝冷笑,道:“大人,斗米恩、担米仇,这事儿再容易解释不过了,家兄时不时施粥赊药,但终归有照顾不到的一两个,就记恨上了呗,”说着,他飞快的换上一副讪笑的面孔,“刚才路上,草民问衡辛小兄弟,事情也没个结果,草民知道他可能做不了主,也不该为难他,如今见到大人,真是见了我炎华国的栋梁柱石、年轻有为,敢问大人……家兄的家财商铺何时可以归还我程家?”

衡辛在一边看,一路上就被他烦得不行,心心念念全是程一清的财产,张口便想骂他。

被赵煜抬手制止了。

赵煜道:“案子一日不破,这些便都可能是证据,不能归还,只有找到凶手,才能进入下一个环节,”说着,赵煜端起盖碗,悠然的啜一口,把杯子放下,笑道,“更何况,这案子,事关皇子性命、又牵涉御药房,没那么快了结的。”

能不能归还,还得看有多少卖假药的赃款罚没呢。

但赵煜没挑明。

程二楚一听,大笔的钱财要被压下,顿时垮了脸。

赵煜继续道:“所以你得想想,到底有什么人,可能和你兄嫂有过节。”

听完这话,程二楚眼睛一亮,道:“家兄的话,草民确实想不起什么人,但至于我嫂子……她这个人,太抠搜,光我知道,我哥铺子里的伙计们,心里记恨她的,没有七八个,也得有三四个。”

根据程二楚的供述,周重去查了一众人的情况。

如今案件早已闹得满城风雨,和程家沾边的事儿,众人都谨小慎微,程二楚口中“大过节”,一经查证,也不过变成了当事人口中的“苛扣些工钱”、“说话不尊重”之类的。

但在周重的详查之下,发现早先程一清名下一间铺子里的二掌柜,像是与程家恩怨纠葛至深。这人如今早与程家撇清关系,几乎没什么来往了,众人的描述中,这人本来就出身草莽,自带着一股江湖气,他本来发展得不错,攒了很多钱,但不知为何,钱财都不知去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