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当然没有能耐读心,缓声道:“这么纯的乳香粉,可惜了,”说着,他转向戚遥问道,“是要送给皇子妃的礼物吗?”

不等戚遥答话,皇子妃陡然开腔,厉声喝道:“太子殿下慎言!他夜闯我寝殿,意图不轨,仗着曾经与我有些旧交,便以我的贞洁声名要挟,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要我差遣贴身丫头小玲儿的兄长,前去刑部盗窃。方才我只身一人,才虚与委蛇。”

她这是要明哲保身。

自刚才她从屋里冲出来时,便能看出来了。

在皇子妃看来,大皇子的案件盖棺定论,太子涉案,好不容易洗清嫌疑,定然不希望这事件又被重新翻查,是以,刚才自己和戚遥私会被肃王撞破,她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由太子和赵煜彻底与戚遥撇清干系。

深宫浮沉数年,她早已经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不再是当年被竹马放弃,被家族为了荣耀嫁予皇子的江南水畔傻姑娘。

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人或事,保全自己,是她这些年学会的。

方才,她确实动了帮助戚遥,而后靠他出年贞观的念头;

但在见到肃王时,她便知道,自己与青梅竹马年幼之交的孽缘,这一次终于到头了。

当舍则舍。

只不过她毕竟是皇族女眷,前朝的事情难窥全貌,不知道肃王身后那个好看的小白脸就是新任的刑部尚书。

更不知道,戚遥假手太医令高唯对太子和大皇子一箭双雕的算计,早就被赵煜识破,让高唯写下自白手书,亲自送到肃王手上了。

肃王恨恨的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戚遥,向一众侍卫道:“本王和刑部赵大人有些事情要查实处理,事关皇家颜面,今日的事情若是传出去,诸位,就都不用活了。”

侍卫首领不知因果,也知道事态已经超乎想象,行礼道:“卑职去院外戍守。”

说罢,带着人下去了。

院子内顿时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