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殿下即刻就直了身子,褪下自己的氅衣,极轻缓的搭在赵煜身上。又把斜向里还开着的窗户关好,吹熄了屋里多余的烛火,独留下门口的一盏照明。
婉柔从没见过男人如此柔情似水,她自问这事由自己来做,也绝做不到这般轻缓细致。
她更没有把握,进屋做这么多事,还不把赵煜吵醒。
只得自愧不如。
烛火暗淡,窗上的投影跟着暗下来,看不见了。
只是好久,都不见太子殿下出来。
婉柔心里也说不清是何感触,飞身自树上一跃而下,回别苑去了。
再说赵煜,他看着卷宗内参,细想当年案件的始末,很多地方都说不通……
更甚,可以说是莫名其妙。
他本来仰在卧榻上捋思绪。
无奈内伤初愈,精气神不比全盛之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困意袭来,眼皮重得像铅铸的,身子半分都不愿再挪动,便就这样睡了。
再醒来时,天边已经擦了白,自己万分难得的,连姿势都没变过。
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盖着件衣裳,只一看,便知道是谁的。
赶忙环顾,可屋里除了自己再无旁人。
沈澈不知何时离开的。
他把衣裳叠好,好好放在卧榻上,走到窗前,把窗子重新推开,让清晨的空气溜进屋子,灌入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