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静,静得尴尬,教人片刻都不愿多留。

“你……别生气……”沈澈开腔儿。

赵煜讷住,他没想到。

只以为沈澈要找理由解释一番,谁知他一开口,直接来这么一句。

条件反射似的,赵煜答:“我没生气。”

话刚出口,又回过味儿来,这模样不就是赌着气又死不认账嘛。

他“啧”了一声,闭口不言。

转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仗着太子殿下眼盲,也不顾仪态,二郎腿一架,两条胳膊往椅背上随意一搭,大爷一样。

微仰起头,看着沈澈——无招胜有招,不变应万变。

其实自从沈澈下意识把他掩在身后,赵煜心里的怒火就被熄灭了一半。

在突发状况下的应激反应不会有假。

除非,这人天生就是好戏子,把人生都当作戏本对待,把对他的在意时时刻刻刻进骨子里,直到连他本人都不再分得清,感情的真假。

与沈澈接触至今。

赵煜更愿意相信的,是对方已经忘了前尘往事。

他对自己,真如他所言,一眼就觉得特别。

也许这一眼,是他在上辈子,欠的债,才念念不忘。

赵煜还愿意相信的,是沈澈曾对自己说的那些过往,都是前世的纠葛刻入他灵魂里的执念,与阴谋算计,没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