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倒在地上,衣裤几乎全被脱了去,自身上红白斑驳的痕迹看,该是受过大辱。
他自己的腰带跨在脖颈上,打着结,已经显出一圈瘀滞。眼眸半睁着,暗淡的眸子里满是血点,显然是死于窒息。
他是肃王大世子沈琦。
前几日还活生生的与赵煜几人闲话,相约自獬豸阁学成后,就去投考刑部。
如今,誓言空许,阴阳永隔。
更让赵煜心中一震的,是他裸露的皮肤上,除了残留着凶手肆意施为的粘稠事物,还满布着抓痕,胸前、背上,几乎没有一寸好皮肤。
这不由得让赵煜想起初夏时,湖畔惨案的女死者。
记得周重在结案记档上,也曾记录,死者身上纵横着抓痕,像是凶手施暴时的怪癖。
不妙的预感弥漫在赵煜心间。
他环视周围……
就见,帐子角落里还有一人,已经昏死过去,随队医师正在医治。
那人脑袋上血殷殷的一片,头发都被溺着,似乎伤得极重。
医师只得将他伤口附近的头发剃掉,这下便看清了,他脑袋后方一个血窟窿,鹌鹑蛋大小,还在往外渗血。
再看他脸颊的轮廓,形成不自然的起伏凹凸,青肿淤紫——只怕面骨都有被击碎的地方。
四周没有凶器。
赵煜问道:“这伤……是如何造成的?”
医师皱着眉,好像也想不通:“下官起初以为是钝器锤伤,但看伤口的性状,又不像……”说着,他摇摇头,“下官才疏学浅,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