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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煜回望堂上,见沈澈向他微笑着,用被染了些许墨色的手指指着皮疯子,示意他赶快看看那流氓死了没有。

关键时刻,是他飞笔解围的。

再看皮疯子,此时直挺在地上,已经被勒得昏死过去,出气多,进气少。

“快叫府医来!让开些地方透气,把枷下了!”赵煜吩咐。

他一边说一边扶着皮疯子,把他的头微扬起来,以保持鼻腔到气管的畅通。接着,便在他心脏的位置重压按摩起来。

不大会儿功夫,府医来了,忙赶过来接手。

赵煜处理得当,府医几针下去,皮疯子呛咳几声,呼吸就越发平稳了。

再没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先是环视一周,回忆刚才的过往,最后,目光落在已经被衙役押住的皮婶身上。

他刚死里逃生,这会儿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二话不说,几乎是飞身而起的,分外矫健。

没有了枷锁负重在身,他窜起来两三步就到皮婶面前,抬起巴掌,眼看就是劈头盖脸的殴打。

全不顾此时还是在堂上。

当然,莫说是赵煜沈澈,即便是衙役们,也容不得他如此造次。

押着皮婶的一人,手中杀威棒轻巧的调转方向,在皮疯子膝窝一别,他瞬间被绊得趔趄着摔了出去。脸抢地毫不妨碍这流氓嘴里污言秽语:“浪催的贱人,老子还没修了你呢,你就想谋杀亲夫,堂上这些老少爷们儿你相中谁了,想去谁的炕上暖被窝……”

话越发不像话。

当真是破罐子破摔到了极致,咆哮公堂。

时至此时,皮婶刚才豁出去的气势褪尽,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