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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煜沿着玉带河畔走,穿过街市,染着一身人间烟火气。

百姓们,不知近日碎玉河畔又发生惨案,只沉溺于富足的小日子里。

这样,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赵煜一边走,一边通过与左朗并不长久的相处,揣测他的性格。

那人看似谦和有礼,其实很自负,否则当日角麟斗,他不会那样逼迫江吟风。存有这样极端性格的人,要么是长期过得压抑、压力积攒无处宣泄,要么就是近期遭受过什么巨变。

若自碎玉湖畔第一起凶案,凶手便是他,那么他作案的动机,则是通过虐杀,来释放情绪。顺着这条时间线想,刺杀太子殿下失手,该是个导火索。

待到赵煜走到玉带河畔的歪脖老柳树附近,月亮已经挂上了枝头。

又大又圆,如一面银盘。美则美矣,也不知为何,只看着说不出的清冷,与团圆二字毫不沾边。

他抬头看天,见三两让他安心似的,在高空旋了两圈,隐入树影中,藏匿不见。赵煜便又看看周围,上到河对岸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

正好将歪脖柳树周围的动向收于眼底,几乎没有绝对的视线死角。

窗边,风过,带来深秋的寒意。

若有人,在这已经冷飕飕的天气,拎着扇子跑到河边来转悠,也确实是奇景。

虽然在炎华,折扇被文人们称为怀袖雅物,更有人一年四季扇不离手。

但终归那样的骚包还是少数。

想到这,赵大人摸了摸出门前自己揣在袖子里的扇子——今儿情况特殊,他是情有可原。

假“骚包”赵煜大人心思越飞越远,从政务到案件,最终跑到沈澈送他的扇子上;楼下河边,真“骚包”还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