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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良久,二人都没再说话。

空青一直以来招撩的气焰,好像被沈澈一个问题浇灭了。

沈澈也不说话,只是握着赵煜的手,拇指轻轻的在他手背上摩挲着。

无意识的、异常温柔的。

赵煜半晌听不见二人说话,心里发慌,也不知这两个家伙打什么哑谜,只想快点把身体的支配权唤醒。

他暗自提一口真气,缓缓冲动周身穴位,但空青的针钉在他颈间的大穴上,赵煜的内功,无论如何也精湛不到能把银针冲出皮肉的地步。

试了几次,最后颈间被针刺的穴位一跳一跳的痛,他便不敢再动作了。

无奈,继续躺着,可每到这种时候,赵煜的脑子就会越发活分。

将军墓里的一切,又在眼前爆发。

不知涧澈独自在那里住了多少年,画着他,想着他,守着他以为的一句玩笑话,把自己埋于那棵海棠树下。

印象里,他只觉得涧澈刚强,有趣,甚至大多数时候大大咧咧的,好像心痛二字从来没近过他的身,可如今他才知道,他的心思偷偷摸摸的细腻,他的心痛,全是在自己死后,独自承担的。

在还朝拜相的时光中,他表面风光,暗地里与北遥余党博弈,查清脉络,偷偷记下;七年之后,他身心俱疲,毁去一切与当年内乱相关的记档,让煜王的过往,不再为后人道,尽量保全了他的声名。

越是想得深,赵煜的思绪便越发混乱。他后心突然猛的疼起来,像是又被谁刺中了,心口的疼痛,扯麻了半个身子,痛感好像会流动,自心口传到直手臂,又至腕脉。

近来,这样的痛楚越发明显了。

他想停下来不再去想,可思绪有自己的想法,一寸一寸的从他记忆、推断里爬出来,往心里钻,把他的心口割裂。

前世支离破碎的片段,一股脑涌被唤醒了,充斥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