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乐呵着实不相瞒:“八九不离十吧,之前我刚见过他。”
“……”
鬼知道他给皇上怎么种的心毛,才让皇上忙不迭的就要传召自己。赵煜觉得,刚才想不通的事情不用再想了——沈澈九曲十八弯的心眼子都长别处去了,单说二人的关系,照沈澈这么玩下去,自己这辈子还得死他手上。
二人到丞相府门前时,已经明月当空。
府门前,停满了车驾,整齐的排列着。地上,还散碎着傍晚拜寿舞狮时放炮留下的彩纸。两串大红灯笼挂在门前,络子一直垂到地面上,说不出的喜庆。
入正堂,一股酒菜的香气混合着熏香的味道,闻着让人胸口发闷。曹隐美其名曰为前线的将士们积累福祉,整了个全素宴,但奢靡之气半分没减。
厅下有乐师舞姬,正在表演歌舞。
堂内,一众大臣显然已经酒过三巡,很多人开始窜桌敬酒。
赵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噱头,就应该一人一碗抻条面,吃完散伙。
二人一路往里走,一路有人行礼。
抬眼看,老远就见曹隐身穿一件紫红色的织锦长袍,被一众人簇拥着,正有说有笑。传事的小厮一路小跑,到他身侧,耳语两句,他即刻就转过头来。
看得出他已经喝了不少酒,脸颊上两块红润,正是酒劲儿上脸。
曹隐降阶迎过来见礼。赵煜只觉得扑面便是一股酒气。
沈澈倒笑呵呵的,在他手肘上一托,言道:“曹叔叔六十大寿,今日的寿星老不必多礼。孤和赵大人被父皇叫去,耽误了时候,曹叔叔不要怪罪才好。”
沈澈的寒暄功夫,相当到家,这会儿,面带微笑异常实诚。
赵煜回想,他方才在马车上数落曹隐的不是,那副鄙夷的神色与现在先比,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