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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屋里突然就没了动静,片刻之后,管家在门口就听见不知是老爷的哪房太太,惊声大叫:“这都是什么!来人……快来人……”

紧接着便嘤嘤的哭泣,跟自家老爷抱怨吓人。

这下好了,也甭睡了。

亭长府闹了一早上,雪渐而停下。

再说付家,昨儿办完丧事,拆了灵棚,收拾好一切,都半夜了。

付老爷寻思,今日晚起个把时辰补个觉,结果正半睡半醒,舒舒服服,就听外面忽而嘈杂起来,吵吵闹闹也听不清说得什么。

他火气上头,一把掀了被子,披衣裳穿鞋下地,猛地拉开大门要骂人。

嘴还没张,就被门外冲过来的人,把不知是什么东西劈头盖脸的砸了一脸。

火儿在这一瞬间顶到脑门子。他刚欲发作,扯开脸上的东西,看清来人的面貌,脾气又憋回去了。

低头看看刚才被对方砸在脸上的东西——白纸、旧衣服,上面猩红的大字,写着一个又一个的“冤”字。

字迹本该是娟秀的,可因为浸染了戾气,显得疏狂了。

这分明是那个已经下葬、现在该是咽气了的儿媳妇的笔迹!

而站在他面前,脸黑得像锅底的人,正是荻花镇上最大的官儿。

付老爷忙向亭长赔礼:“卧房杂乱,大人莫生气,咱们书房叙话。”说着,半推半请的把人引到书房,让人上了茶,门一关,再无旁人。

“到底怎么回事!”荻花镇的亭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相貌和善得紧,颇有持重老人,家和万事兴的面相,但这会儿,吹胡子瞪眼,仿佛下一刻就要提起手里的拐棍敲付老爷的头。

付老爷认出儿媳的字迹,也不承认,赔笑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