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被禁足,全在他预料之中。
他身居太子位,本就日日忙乱,近来越发难有闲时。
炎华的高官新换了一大批,一到过年,光是给太子递上拜帖的就不计其数,无论真假奏事,有一个目的总不会变——拜山头。
而今,太子殿下禁足了,十五之前,终于落得清闲自在。
这日晚了,他独自在书房里,温一壶酒,自酌起来。
杯中酒洒在地上,他道:“若是还没走,澈儿便送一送您吧。”
说罢,又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还恍若就在刚才。
他不知不觉,盘算日后的每一步棋,心思飘忽,再一回神,酒喝得猛了,倒有些上头。自嘲多日不饮酒,就连酒量都衰减了,往卧榻上一靠,眼皮发沉,索性便合眼睡去。
正半梦半醒间,听见门轻声一响。
沈澈以为是阿焕来伺候他休息,也没起身,懒散的答道:“孤知道了,这就休息。”
对方没应声,只是向他走过来。
沈澈听那脚步声熟悉,酒猛然醒了大半,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殿下,怎的喝了这么多酒?”
就见赵煜,站在卧榻边,微皱了眉头,抱怀歪着头看他。
许是沈澈眸子里都带出几分醉意来,赵煜轻轻叹息一声,好像在说“不省心”,却又舍不得不管他,到茶桌前,倒了半杯温水来递给沈澈。
沈澈接过,几口喝完,笑道:“你不会……是翻墙进来的吧,知道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