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因利而和。
很多事情,无需深究便罢了。
想着这些,他转身回府,一进门,便见肃王妃不知何时正站在院中,眉目含笑的迎上前来:“赵大人倒是稀客。”
肃王也笑,答道:“从前真是小瞧他了。”
再说赵煜,自王府出来,他的心略微放下。肃王这人,虽然是个笑面虎,其实并不算阴晦,心思虽深,却不脏。
反观皇上,他是沈澈的父亲,也是鸠占鹊巢多年的北遥死士。
按年头来算,皇上向原主下手,便也就该是原主继位前后的事情。
这位“篡位”的皇上,多年来为天下政务殚精竭虑,为黎民社稷废寝忘食,单说这一点,他是明君;可他一朝登位,权欲熏心,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让亲生儿子传承帝位,廉王薨殁了,大皇子薨殁了,就连白妃这位知根知底的盟友胞妹,他也能下得杀手……
如今,可能阻碍沈澈登位的,便只剩下肃王。
而方御史弹劾太子的奏折,无疑为皇上铲除肃王的决心加了一把柴火,幸亏沈澈应对及时,否则,指不定皇上即刻便要剑走偏锋。
他年纪大了;
他身体越发不好了;
他等不及了。
赵煜不知道,沈澈若是知道自己突然做了这许多事,会不会怪他。
但即便他怪罪,赵煜也不愿意看他独自面对所有、扛下所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
赵煜一边想,一边踱步往衙门走,眼看再拐个弯,就能看见刑部衙门的高墙。
“赵煜。”有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