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些,再一回想昨夜肃王交代他转告姑娘的话,沈澈心里倒不知该作何滋味。
一晃四五日,通古斯的事情了结得比预想顺利,上次兵戎相见,肃王阵前立威,通古斯再也不愿和炎华冲突。
前些日子,西尼丽戈重伤的消息骤然传来,族长一方面是心疼女儿,气愤恼怒;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事儿已经传开了,他必须得向炎华讨个说法。
而今,西尼丽戈由炎华的太子殿下亲自护送着回来了。
亲口言说,不愿背离亲族,远嫁中原;又说之前受伤是被人所害,那贼人意欲挑拨炎华与通古斯交恶,其心可诛,恳请父亲不要中计。
通古斯族长必然懂得进退。
此间事了,沈澈片刻也不愿多耽搁,连夜离开通古斯,恨不能肋生双翅,即刻便飞到赵煜身边去。
他虽然不知北遥到底为何非要引父亲御驾亲征,但这里肯定别有用意。赵煜虽然淡薄,但他在其位,谋其政,若是出事,他必定会拼上性命护佑皇上。
于是,每逢驿站必更换马匹,每日睡觉,至多两个时辰。
阿焕在沈澈身边跟了十几年,政治眼光,略有一些,他知道皇上早一日凯旋,时局才能早一日平稳。
抛开这些,他又在想,若论政务,可也没见殿下这般焦急过……
是了,想来这焦急,是多了几分挂心在赵大人身上的。
沈澈带的人并不多,没有西尼丽戈的马车拖慢行程,他一路日夜兼程,七八日,便入了狞泉府。
府衙门前,气氛潇肃,沈澈下马往前去,正好碰见随军出征的辅国将军往外走。
他看清迎面而来的人是太子殿下,先是一愣,隧而快步上前,又急又喜:“殿下怎的来了,是陛下埋下的暗棋吗?”
沈澈一时也不好多做解释,问道:“出了什么事,交过手了?”
辅国将军连忙单膝跪下,道:“北遥佯攻,与贼人里应外合,劫走了陛下,赵大人追去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