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手机,说:“只是有喜欢的人。”
迟穗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室友却很感兴趣,紧接着追问了一句是谁,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迟穗一再地否认,最后还是含糊地说出了一句,是校外的人。
她总是无法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那是一团纠结暧昧的毛线团,她理不清。可能对于温敛来说,会更好定义一些。迟穗这么想到,忽然感到悲哀,酸涩到难以下咽。
温敛的回复很晚,是迟穗上完一天的课后,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收到的。
那个时候,似乎是学生会的人员在宣传栏里张贴告示,迟穗看了一眼,上面大意是近期有不明人员尾随学生,提醒学生尤其是女同学,出行最好结伴。
迟穗将这一张告示拍下,传到宿舍群里时在想,是不是要买些防身的用具。因为打工的缘故,她出校比一般人更要频繁。
温敛的信息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打断了她的思绪。迟穗看着微信跳出来的提示,竟是呼吸了两口气,等雪后冰凉的空气进入肺腑,才打开对话框。
她这个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女生在对待喜欢的人的时候,都是如此小心翼翼。
温敛发来几句话,似模似样地点评了她堆的雪人。也许不能叫做点评,应该是无聊至极的挑刺。上一句是头大身小,下一句就是眼睛颜色与嘴唇的颜色不搭。
迟穗又好笑又好气地回复:“那只是一个雪人。”
不久手机上挑出他的回复:“只是一个雪人,所以,那围巾应该在我身上,而不是它身上。”
学校道路的积雪都被清理到两旁,迟穗注意着不踩到积雪,同温敛发信息。他今天极有耐心,或者说有格外的好兴致,和她一句一句聊天,仿佛两个普通情侣。
迟穗在输入法上停留了很久,也没法按下一个字母。她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喜悦与酸涩交杂,酿成一股无法言说的感受,这感受让她走着走着,仿若要飘起来一般。
她花费了一段时间,才想出一句不高明的回复:我下次送给你。
聊天框另一端的人显然没有那么纠结,与迟穗的回复时间相比,他可以称得上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