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的袖子随着风摇动,好像故意在和迟穗作对一样。迟穗咬了咬牙,忽然发狠劲,跳起来后,一下就抓到了那作乱的袖子。
温敛也满意地弯起唇,夸奖迟穗厉害。
像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他总是会将气氛搞得更轻松一点,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迟穗抓着袖子,慢慢地一点点往上爬。她至今对那断掉的枯枝心有余悸,心跳声依旧强烈,提醒她注意眼前脚下。
袖子一点点上升,最后,迟穗终于能见到温敛的手,指骨修长,肤色白得就像身旁的雪。这双宛如冰雕造就的手,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了上来。
迟穗几乎是扑到温敛身上,她抓着温敛的手,后怕与恐惧这时候爆发出来,让她有一种大哭一场的冲动。
但是,她看着温敛的手臂,那些情绪倏然间被打包到一个角落,容后发落。
温敛的手臂上有大片深色的痕迹,之前他的外套是黑色的,还看不出端倪来,现在脱下了外套,这片深色的痕迹在白衣上,就分外显眼。迟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手,是被刮开的痕迹,
她咬着唇,也脱下外套,好在今天的内搭有一件衬衫,材质不够牢固,足以让她撕下长长的一条,包扎在温敛手上。
温敛不以为意,偏头看了一眼,说:“其实早就不流血了。”
迟穗没有说话,就是手下用力,狠狠地在他手臂上又打了一个结。好在那布条没有被迟穗再一次扯裂。
温敛笑了笑,逗她:“不高兴了?”
迟穗忍了忍,背过脸去,对他说:“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
温敛:“别怎样?”
她不想在这时候情绪崩溃,可是人如果能时时刻刻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感情的话,就不会有情难自已这个词语了。
迟穗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别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说,都自己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