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穗怔了怔,才想起自己有手,于是抬起来,擦了擦眼。
她看到了月亮,落在了她面前。
迟穗忘记前一刻自己要做什么,只顾着朝温敛扬起笑。她小跑过去,天地在旋转,不过也没什么打紧,她跳进了温敛的怀里。酒精将所有的行为都变得合理化,世界会原谅她。
“你怎么来了?”脸烧得厉害,偶尔吹过的风被烧烤的热气浸染,没有一点它原本应有的凉爽。迟穗看着他干净清冷的侧脸,没有被汗意侵袭,应该会很凉快。于是她将自己的烧红的脸贴上去后,才问出这句话。
果然很凉快。像是柔软的在雪山漂浮的云,迟穗这样想着。
温敛将拿烟的手移开,看向比往常变得更为外放的迟穗。酒精是个好东西,他托住迟穗的脸,让她更为顺利地像猫一样在他脸上乱蹭,不必担忧她会无力地垂下来,靠在他的肩上。
肌肤相亲总比隔着衣物,更能让人感到愉悦。
“一直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他垂下眼帘,眼睫长得几乎要扫到迟穗脸上。迟穗努力睁开眼,想数清温敛的睫毛有多少根,可是总是出现重影,她叹了一口气,才听清了温敛的后半句,“我只能自己来抓你了。”
酒精也许会影响听力,温敛说的大约是来找你,被她听差了。于是迟穗执着着这个字眼,倒是忘记问了最应该问的,她没有给温敛地址,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室友们比迟穗的酒量要好许多,即便是今晚喝了许多的寿星,也保留了几分清醒。她们没有拉住往街对面跑的迟穗,但也一直朝这边投向视线。
温敛冷淡地瞥了一眼那几个女孩,低下头时,视线又变得柔和,哄着怀里的迟穗:“回去了。”
不是个商量的疑问句。
在这一刻,迟穗不甚清晰的思维里终于被短暂地浇灌了一杯清水,她挣扎着抬起头,说不行。
“我今天是陪室友来过生日的。”失去了清凉的云,脸好像重新被烧起来了。迟穗使劲搓了两把,想把脸上的热度消下去,却被温敛握住了手。
“怎么这么用力。”他看着迟穗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皮都要搓破了。”
“是想让我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