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这么睡过去,又少了一刻与温敛相处的时间,未免太不划算。她找到自己摇摇欲坠的清醒神志,同温敛聊着天,问他是如何学到这按摩手法的。
温敛的声音不紧不慢,如同一樽醇香的好酒。
“小时候学过一点,帮我妈按过。”
她的睡意消去很多,这一瞬间她想起了那通拨打到别墅的电话,还有电话中略显盛气凌人的女声。可以显而易见得出温敛与他母亲的关系并不亲密,或许可以说是复杂难辨,所以迟穗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转而又说起了自己的比赛。
说起自己所选的主题和表现方式,昏昏欲睡这个词终于彻底从迟穗脑海中跑出,她按下温敛的手,想要听他说说看法。
但是今晚未能如愿,温敛的指尖抵在她的唇上,堵住了未说的言语。
“听话,今晚别想比赛,好好睡个觉。”
迟穗愤愤地揪着他的衣领,现在他的回答宛如吊在驴前的胡萝卜,只能看不能吃,不论她使多大的劲,都不能尝上一口。
温敛任由整洁的衣领被迟穗揪得泛起了褶皱,还是温柔的一句听话。
应该免疫的,她听了温敛那么多次的话语,可是每一次,她都忍不住为此沉醉。于是愤愤的神情在眉下变成了笑意,迟穗捂住嘴,不让笑声从嘴里泄露出来。多没出息,单单是听到他的一句话,对上他的双眼,就足够让她的情绪轻易转变。
见到他只想笑,温敛是她所有快乐情绪的来源。
没有了咖啡提足精神,连日来的疲惫伴随着满船星河浸入迟穗梦想。她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却能记得入睡前温敛对她说,今日要请她去参加一场婚礼。
婚礼的地点不在平京城,而在一座温暖的岛屿,这边四季都维持着适宜的温度,有大片大片的鲜花,开在过往的道路上。迟穗在试礼服时顺手捡起一朵不知是哪位姑娘遗漏的鲜花,叫不出名字,雪白的花瓣舒展,像美人醉卧。她顺手插在了耳边上,问温敛好不好看。
温敛点她下巴,笑着说好看。
所以在试礼服的时候,迟穗耳边上的花一直没有摘下。
礼服是蓝得泛青的颜色,很像此时外面的天空,澄澈得仿佛没有任何工业污染一般。她跟着温敛走到了婚礼现场,酒店装饰得如同古堡,或者用另外一种方式诉说,是保存完好的古堡变成了酒店,用作举办婚礼的场地。
钢琴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音符比香槟气味更先让人感觉到。未免有些局促,用迟穗贫乏的见识来形容,这场婚礼堪称世纪之最。她下意识地又攥紧了温敛的手,他是今日唯一的依靠。温敛自然发现了迟穗紧张的情绪,他拍拍迟穗的手,侧脸在迟穗耳边说不必担忧,今日见到的所有人,你都可以甩脸色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