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青春期的孩子,都会有那种多愁善感的情绪,会突然思考:为什么偏偏是我?幸福的家庭那么多,为什么我偏偏是孤儿?为什么那么不公平?
她想找到亲生父母,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抛弃她?
如果是有苦衷的,现在是不是可以接她回家了?
“我那时大抵就是渴望拥有一个,可以紧紧抓住不放的亲人,来证明自己没有那么不幸,没有那么孤单。”云妧回头,笑容有些苦涩,“你很难理解这种心理吧?”
艺书没有回答,他的确没有祈求过拥有亲人,他只在极痛的时候想过,变成一块无父无母天生地养、没有知觉不会疼痛的石头就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一直资助我吃穿上学的恩人,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多讽刺呀。”云妧再说起曾颠覆了自己的三观,让自己崩溃想死的事实时,已变得像在讲故事一样平静,
“哥,我们都是嫉妒你的,他视你为珍宝,视我们为垃圾,我们没办法不嫉妒。只不过我过了青春期了,我能说服自己,这一切不是你的错。那小子还做不到像成年人一样理智,所以他才总是作妖让你烦恼。哥,给他一些耐心吧。”
艺书这才明白,她以前常常神色复杂地看他,是出于压抑的嫉妒心理。
他回道:“我只对乖巧有分寸的孩子有耐心。”
“包在我身上,我会把那小子料理得乖巧又有分寸的。”云妧甜甜一笑,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艺书暗自咋舌:就刚才那一顿暴揍,你怎么好意思劝我有耐心的?
聊完私事,看着他下楼走出a西,云妧关上房门打了个电话。
卫星都失灵了,她的手机能用,是被基地的异能者处理过。
“师父,我是云妧。”
“小云,听你师妹说,你进入客栈了?”
“是的,客栈老板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