濑川阳太道:“在犯人的自述里,她是他的最终目标。”

“对,大竹健是那么说的。”松田道,“所以她遭受的损伤也更大,乍一听很正常。可是,你知道吗?”

“这个改动,在制作的时候,难度不是乘以二那么简单。”

“爆炸案发生后,警察往往会在受害人中间寻找凶手,很多时候他们都成功了,缘由像我刚才说的,存在试验阶段。事实上,试验阶段,已经代表犯人有过得去的成品了,在更早之前,他们还有十分容易弄伤自己的实验期,一不小心,本人就会成为第一个尝鲜的角色。”

松田道。

“而这个零件,让组装的难度成几何倍数增长,我重构了他的设计,要完成这种程度的爆裂物,以这样的方式,在初期的操作中,稍有不慎,哪怕只是一次手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犯人要的是绝对的杀局,为此不惜挺着巨大的风险。”

濑川不言不语,盯着手中的酒杯。

而松田也不看他,只是出神一般凝视着那节焦黑的证物。若是有外人望见这一幕,单看两个人的视线毫无交会的视线,定会以为他们在各做各的事。

“……而这个风险,你觉得是单纯的新手好运就能帮助度过的吗?”

松田攥紧掌心,忽然笑了。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今晚的拆弹手,说有些古怪的亢奋也不为过。

“不是的。”松田道,“用刀子杀死一个人,大概有决心就行。但炸弹,炸弹不一样,它像料理,只靠着决心是做不出来出色的成品的,这之间差的距离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的眼神冷了下去。

“他们都说,这案子虽然还没有抓到凶手,但案情明晰,各有各的道理,那么多人,从不同角度分析,他为什么恨她。讲述完正常的仇恨,又会说他不断尝试新的手法,在最初的杀伤力有限,到后来逐渐提升,层层升级后,有着合理的成长轨迹,直至面对最终的目标……”

“全是垃圾。在我的领域,他一点也不合理。”

“或许犯人对待相泽的杀意是顶级的,但他的技术不可能突飞猛进地达到适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