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 他难得大发的善心并没有被当成一回事。
咔嚓的一声, 颈骨断裂的声音响起, 不变的只有男人面无表情的脸,难以察觉的,他的手轻颤了一下。
她瞬间没有了呼吸。
他的手法很快,确保她不会有一点痛苦,这种情况很少出现在他对猴子的处理中,他总是尽可能的让咒灵去处理那些东西,也不在乎那些猴子在临死前会受到怎样非人的虐待,那些事都是最无关紧要的小事。
在睡梦中离世,是他仅剩不多的最后的仁慈。
夏油傑撤回手,脑子里突然晕沉了一下,听见了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像一只皮球,但皮球落在地上没有这样结实清脆的声音,弹来弹去,沉重的声音在他的脑袋里响了起来。
眼前忽然蒙上了一片血雾,大红色,他想去擦,却擦了个空,肢体忽然变得无法支配,手臂静静地躺在他面前,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血液蔓延下来,将他的衣服都浸透了。
他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楚了。
——那是他自己的身体。
视野忽然升高了,一双手扶在了他的脸上,把他从地上带起来——这样的说法很奇怪,可是现在夏油傑和刚死去不久,身体还余热未散的妻子对视着。
血液顺着她的手掌心流到了她的手腕上,将女人身上白色的真丝睡裙染得通红,就像一朵逐渐成熟的花蕊。
夏油傑忽然明白了之前另一个自己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他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了为剩不多的气音。
“这明明是你最近才给我买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的一条裙子,为什么要故意把它弄脏呢?”她微微偏着头,圆圆的眼睛瞳孔散开,还未聚拢,显得有些空洞,“杰都这么大了,不要总是再像小孩子一样做一些不成熟的事情,这样会让人很困扰的,总不能告诉妈妈是生理期的血弄脏了吧?”
夏油傑转动了眼珠子,视线望进了卧室里的照衣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