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或者，其实这两个可能性同时存在？”戴尔菲这般嘀咕道。

从一开始起，总共就至少有三个恶魔向东而来，并有很大概率是都来到了这伦敦城。而在这三个恶魔其中，戴尔菲又知道起码就有两个是互相不对付的，它们甚至就在当初那片山岭荒地间狠狠地打了一架。

而考虑到能成为活尸们的“主人”的，多半就是那三个恶魔的其中一个，那么剩下两个又会怎么办呢？

太过具体的情形戴尔菲是不敢乱猜的，因为她就算比常人要更了解恶魔，却也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所了解的大都只是一个皮毛罢了。

但是有一点她却始终都比较确定——当三个恶魔凑到了一起时，那场面就注定了是安生不起来的。

“说起来，”想着想着，戴尔菲不禁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寒冰，轻声自语道，“这冻结了一座城的冰柱，就是恶魔之间激烈争斗所留下的吗？”

虽然只这么一想，就连戴尔菲都忍不住心头乱跳——假如这份猜想属实，那么能施展出这等实力的恶魔，恐怕就要比先前的“愤怒”还更难对付得多了。

但要说如果这伦敦的冰封并不是战斗所造成的……至少，戴尔菲还想不出第二个非得将伦敦变成这副鬼样子的理由来。

于是，在望着前方那片令人在意的圆形阴影继续开路前行之际，戴尔菲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起来。

若是周围确实就有那么一个强大且嗜杀的恶魔，正在暗中窥视着她的话。对死亡本身，她显然并不畏惧，可在重新见到父亲之前，能不死、她还是不想死的。

“嗤……咔嚓……”

仍和之前一样在利用冷却规则之力迅速融化寒冰的戴尔菲，忽然便听得一声轻响，而等她定睛一看时，却发现这好似无穷无尽的寒冰，似乎终于被他融到头了。

可是很快，从那融出的窟窿里往外瞧了一眼，戴尔菲便愣住了。

“嗯？”

轻咦了一声，戴尔菲便重又回过了神来。而后，就见她似乎不再顾忌什么，立马就继续将那个窟窿扩成了可供人通行的大小，并且踏前一步走出了这条由她亲手融出来的冰窟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