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他就没必要照着父亲的喜好长大,不必日复一日捧着军事书死啃,不至于把世上他不喜欢的事统统都做一遍。

他是傀儡吗?

他明明有自己的想法。

比如,军事在他眼里,看着就跟仇严的举止一样恶心。

晚上段情没有赴约。

他不想见仇严,一个人坐在离行政大楼不远的花坛边上垂着头发呆。

期间,柏泽没有给他发消息。

两人平日很少这样几乎无交流,段情不愿胡思乱想,可心里还是堵得慌。

人倒霉的时候,不幸的事总是接二连三。

第一滴雨落在他脖颈上,溅起水花的时候,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睫羽迟钝地颤了颤。

嘴角露出无语到极致的笑,他颓丧地站起身,往宿舍方向走。

没走几步,天空便下起暴雨。

雨点砸落得又急又快,地上的雨花开了一朵又一朵,段情不得不加快脚步跑起来。

发梢和脸一起湿了,眼睛几乎睁不开。他用湿透的衣袖擦了下眼睛,继续往前狂奔。

行至半路,他的胳膊突然被人拉住。

段情诧异地偏头望过去,撞进柏泽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