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房内走去。姿态看不出是在别人的卧室里走动,反倒像是在逛自己的后花园一样,闲庭漫步,不疾不徐。
陛下走到床边坐下,扫视了一圈上将的房间。
张贴的报道、照片还留着半墙在上面。
罗德尔曾经赠送给他,又被他转送给克莱门特的那副画作,端端正正地贴在床尾对着的墙壁上。
陛下双手撑在身侧,语气倦懒地问:“不是让你把小的全都撕掉吗?还有床头的照片,你也没换。”
克莱门特走到身边:“您这就有点太过苛责了,陛下——我可是被您下过命令,三天不许回王宫的。不回王宫当然也就回不了卧室,那这卧室的样子与三天之前一模一样,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在格洛尔的面前蹲下。
说是蹲,实际上一侧膝盖也碰着了地面。
他握住陛下的靴子和小腿,在将它脱下之前停顿了一下,微微仰头。
上将的脸颊线条十分明晰,棱角分明,肤色在常年的日晒之下显出健康的小麦色。一双薄唇微微抿着,一眼看去总有几分凉薄感。
他仰着头,问:“说起来,我还记得您答应的说法是‘您给我暖床’,怎么现在还是我在帮您脱鞋?”
陛下低低咳嗽两声,好看的浅蓝色眸子里因为咳嗽而刺激出了一些生理性液体,显得湿漉漉的。
软白的双手撑在床上,这一咳,一晃,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倒塌一样。
他的声音有些委屈,听上去便酥软酥软的。
“你给我暖。”他说。
克莱门特看得就差要伸手上去扶了,再一听这话,哪还管什么当时的说法,只能低叹一声:“是是是,我给您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