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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从什么方面上来讲,克莱门特都没有真正坦白过自己的心意。除了之前的那个晚上,克莱门特曾在浴室中做出一点逾越的事情之外,他们之后都一直默契地将关系保持在了某条界限之上,从来没有人去伸手戳破过。

“对于帝王的忠诚”,这是克莱门特曾经给过格洛尔的唯一答案。

直到这个时候,克莱门特问出的这句话,才终于显出了一些不太一样的感情。

日夜两头跑,在不耽误工作的情况下,再放弃晚上休息的时间。

这可不是一句简单的“忠诚”就能解释的事情。

克莱门特在问出这句话时,嗓音是有些发紧的。跟在格洛尔身边三个月的时间,他哪里会不知道陛下对于爱慕者的处理态度。

现任的王宫禁卫军统领曾经忍不住冲动表露过一次对陛下的好感,结果从那之后直至现在,都没能获得过一次再次觐见陛下的机会;还有一位公爵家出身的嫡系少爷,偷偷将情书夹在了前来王宫找陛下汇报工作的父亲的文档里,当场就被陛下轻描淡写一句话扔到了东北去“体验生活”——这是克莱门特亲眼所见。

陛下抿住唇,没有说话。

但是微微勾起的翅膀尖表露着,他因这句话而有所动容。

没有等到回答,克莱门特忍不住喊了一句:“陛下?”

他捏了捏格洛尔的手掌——在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中他总是喜欢这么做,陛下也从不阻止。克莱门特挑眉,语气轻松地问:“怎么,这个问题有那么难?”

格洛尔终于开了口。他抬起眼,语气如同平时最常见的时候那样平和而温软,说:“我会考虑的,克莱门特。”

克莱门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内心一时烦闷无比。他抿住唇,压上前问:“这三个月玩得开心吗?”

格洛尔捏了下衣角,承认:“开心。”

克莱门特又问:“要是我走了,有人能带您出去玩还帮您暖床吗?”

格洛尔摇了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