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打算对现有军队制度进行改革,具体措施会在下个月公布,不过作为镇西军统领,他当然已经提前拿到了各项条例。
说来奇怪,明明帝国现在非常和平,陛下在之前也透露过了不愿意和其他国家再次开启战争的意愿,这场改革却并非向着和平时期本应有的方向进行改变。
“您在年初让塞利安伯爵把我‘请离’帝都的时候,用的也是工作的借口。”克莱门特淡声说。
他沉默了片刻,侧过头,只问了一句话:“跟我说实话,陛下,您是不是就是不想让我留在您身边?”
上将的眉眼向来是凌厉的,骨子里他也是一个狠辣而干脆的人。这件事情整个米斯塔拉都知道,所有与克莱门特为敌过的人也都知道,只有格洛尔对此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站在格洛尔面前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棱角和冷硬藏到身后,只将温柔的一面显示给陛下看。
但在这会儿,他的语气中少见地带上了一道锋芒,听上去非要将这问题问出个答案不可。
格洛尔向来是不怕任何气势的。
他的出身和地位注定了从小开始,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拥有远强于常人的气场。各大贵族、部长,再到国际上其余各个国家的领导人们,哪一个拎出来不是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吓趴的人?
但在克莱门特面前,他罕见地因为对方的气势感觉到了一丝紧张。
并不是被吓到,更不是畏惧,而是他感受到了冷硬气势下难以言明的那份委屈。
“我不是,克莱门特。”陛下捏住了衣角,软声说,“这次真的是工作需要。”
上将没有被陛下的样子欺骗。盯着他,问:“那上一次呢,为什么要让伯爵来说,为什么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为什么……都不给我一个开口的机会?”
在这一刻,昨夜所有没被质问出来的委屈终于暴露在了陛下眼前。
上将话语中的耿耿于怀和满怀的委屈,说明了他并没有自己表现上的那么不在意。
“……因为那时候我是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克莱门特,”格洛尔陛下说,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如果见了你,那我的决心就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