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抱着树干,一手扶着坐着的枝干,身体绷得很紧。翅膀重新卷回到了腰上,微微颤抖着,像是完全失了力。
格洛尔小心翼翼地低头看去。
他所坐的枝干这正悬空地伸在悬崖之外,在他的身下,穿过枝叶,是山脚下一览翠绿的树林。再远一些,便能看到整个小镇的缩略图。
他的脸上,慢慢露出了微笑。
平和而欣喜,就连后背的肌肉也慢慢轻松了下来。
他靠着树干,慢吞吞地披上了外套。
这儿很安静,只有偶尔闯入枝叶里的鸟儿带起沙沙声。
在微风与鸟鸣中,伪装的脸庞渐渐消去,露出帝国人尽皆知的原貌。
不知从哪起了一阵风,凉意顺着外套敞露的缝隙钻了进来。
格洛尔重重地咳嗽起来,树枝也被带着颤动摇晃,树叶摩擦带起一阵簌簌声。
大概是药效要过了。
头晕目眩,身体的机能在向他发出极其严肃的信号。
格洛尔觉得有些可惜。
他坐在枝干的根部,靠着树干,不舍地望着山下的城镇。很有生机,远远望着都能感受到镇子的活力。
可惜,他只能这样看着。
他又放眼望向更远的南方。
那里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帝都,是他的家。在家时,总想着跑到外面。可现在真正出来了,又有些想念起王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