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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则需要在这样的条件下,尽可能地保持清醒,然后调动晶能去净化血液。

这是一件足够痛苦的事,但他却没有心情去思考痛苦。

这些天来充斥着他整个脑海的想法只有一个——他想,原来他的小陛下就是忍受着这样的血液生活了这么多年啊。

血液的涌入速度忽然减慢,刀割的程度一下变轻许多,这样的情况只有可能说明一件事情。

“别停,我……可以。”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咬牙切齿,每说一个字似乎都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然而,耳麦中却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怎么回事?

克莱门特需要全神贯注地实施“净化”,没有任何多余的精力再去关注外界。可在这样异常的情况下,他也不得不将自己的注意力抽调出来。

一只冰凉而柔软的手掌忽然抚上了他的脸颊。

这只手很小,如果跟他手对手地比大小,指尖最多只能碰到他的第二个指节处。这只手也很嫩,上面没有任何做过重活的痕迹,也白皙得看着就是很少见光的模样。

“你不可以,克莱门特。”熟悉到不行的声音充满悲伤,轻声地在面前说。

克莱门特的身体忽然僵住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只见陛下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定定地望着他。

而在玻璃相隔的另一侧,不论是塞利安伯爵还是医疗人员们,都沉默地闭着嘴,大气不敢出一声。

房间中乱舞的晶骨纷纷停下,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