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公子的脾性,他是觉得不会对其他人说的,所以我也量你也是不知的。”持书顺便取了安神的丹药:“等会,你和我去藏书阁,我再和你说。”
持书给夏青凰施了针,黄斯星把夏青凰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拿一块干净的方巾放在夏青凰的下巴旁的位置,果然一会,夏青凰就吐出一口瘀血,只是这瘀血有点多,方巾很快透了,黄斯星又换了一块湿的方巾,把夏青凰的嘴角和脸上的血擦拭干净,再轻轻的把他放在枕头上,给他整理好被子。
去柜里取了一套稍厚的浅白色衣裳给夏青凰更换了汗湿的衣服,将他的被角整理好,放了一块干净的方巾放在枕旁。
持书给黄斯星递了安神的丹药,黄斯星轻轻抬起夏青凰的头,将丹药放到了他的嘴里,此药只用含着化进嘴中就好。
持书在房里点了安神的熏香,便招手让黄斯星跟着自己出去,黄斯星不舍的看了看夏青凰,但是他还是想弄明白,便和持书去了藏书阁。
☆、他(四)
……………………藏书阁……………………
“这位公子,在下还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持书坐在桌前沏茶,倒了一杯,放在黄斯星面前。
“在下是即墨黄氏黄斯星,医师为何不知我是谁就跟着我走。”
“藏书阁一直就有结界,只有夏家嫡系子弟才能随意出入,公子能进来在下便知公子定是不一般。”持书饶有趣味的喝着茶。
“那我为何可以随意出入?”黄斯星也曾疑惑为何夏氏的结界对他无用。
“公子身上有夏家嫡系子弟的血气护体,这整个雁城夏氏的结界对于公子都是形同虚设。”持书手一伸,将书简收至手中。
“血气?”任谁都会感到震惊。
“此书简中有关于雁城夏氏嵌血咒的记载,在下想,也只有这种符咒了可以让人不知不觉中沾染血气,并且常年不散。”持书将书简在黄斯星的面前打开。
“此术会不会有反噬之类的后果。”黄斯星接过书简,却一个字都看不进。
“并没有,但此术有个要求,必定是至亲至爱之人才可施此术。”持书嘴角带着笑意的看着。
黄斯星心里很乱,乱的像一团乱麻,他原以为夏青凰是厌弃他所以次次都推开他。却从不知夏青凰是当他是至亲至爱之人。
“黄公子?大公子的旧疾,公子是否知情?”持书看黄斯星一直在失神,便将他的注意拉了回来。
“我只知他体弱,常常一病就得病很久才堪堪痊愈。”
“大公子的病是积郁成疾,时间长了侵入肺腑,以至于心脉气脉亏损严重,这瘀血累积,才导致大公子常常心神不宁,一发病就生生疼晕过去。”持书将书简收回来,脸色也严肃许多。“大公子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总是躲着不让在下诊脉,直到大公子那次病发,我才知。”
黄斯星知道了夏青凰发病时症状也满是心疼,立马站了起来:“是青凰他回雁城夏氏的时候发现的?”
“正是,所以在下也想问问黄公子,大公子在即墨黄氏之时,过的是否安好。”持书也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站起来,将书简砸在地上,言语里满是怒气的质问黄斯星。“尤其是他的手还有心,是被何人所伤。”
黄斯星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夏青凰的手是他这辈子最难过的坎,每次看到夏青凰想抚琴,却连弦都拨不动时的黯然神伤,还安慰黄斯星说,若是他这辈子抚不了琴,只要能一辈子听黄斯星抚琴就好了。他何尝不知,一双好好的手就这样废了,任谁心里都难受。
黄斯星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持书看着这位黄公子的反应,心里也有了数:“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好逼你,免得到时候还得争。”
“他的手……为了救我……被贼人折断了指骨……十根……十根手指都是……”黄斯星声色哽咽,甚至连话都说不完整。
“黄公子应知,十指皆连心,就算是平常的划伤,也是难忍的痛苦,这还是断骨,就算再接上也难如前。难怪大公子从不让别人碰他的手。黄公子啊黄公子,你真是好样的,你怎么不一剑杀了他,一了百了。”持书将桌子一脚踢翻,他只是怕伤了这位黄公子,大公子会难受。
持书上去提起黄斯星的衣领,咬着牙用虽然颤抖但坚毅的声音“你不知他从小就是天资卓越,一身傲骨,就算别人欺他伤他,他从未掉过一滴眼泪。所以他的伤痛和苦楚,都是生生憋在心里的。这病也是生生憋出来的。大公子他也熟知医术,他心里也是有数的,只是人不能自医。”
“所以你听着,心病须心药医,你得好好照顾他,别让他死在你手里。听到了没。”持书松开黄斯星的衣领,将他推倒在地,转过身不愿再看他一眼,怕控制不住,真的动手。
黄斯星从地上爬起来,向持书鞠了一躬:“我会让他好好的。”
“你最好永远记得你答应的话。”持书已是在极力隐忍之中。